STARRYFELL

2019.08.14

筠迟是在自己血量缓慢恢复到2的时候才苏醒过来的，身上的绒领大衣甚至让她失血过多的寒冷也被驱散，似乎让她身体的恢复速度也翻了翻。

她支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自己脖子上的束缚。

之前她的确是陷入半昏迷之中，不过却也不代表她完全没有意识了。fell的一举一动，连带着冰凉的骷髅指节，和贴上皮肤的皮质触感都深深记忆在脑海，对她来说就如fell所想，她是不可能接受自己被束缚的。

筠迟勉强让自己情绪冷静下来，神念将项圈细节一览无余，而双手则顺着项圈的闭合走势试图将其解开。

“筠、筠迟…”Flowey低着头，花瓣颤抖，“我尝试过了…项圈没办法解开的。”

“是吗？”筠迟动作顿住，她扯着嘴角假笑了一下，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怀表，随着她心念一动，怀表投射出一道金芒，并凝聚成一道虚幻面板。

她指尖毫不犹豫地点到Load上。

“huh？”fell咂舌对于自己又被拉回之前的位置报以不满，但在看到面前想尽办法想要摘下项圈的小女孩后顿时气顺。

小女孩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耻的，眼上敛天机无法维持，而她那双漂亮的眼眸眼角发红，就像是被人欺负后委屈的模样，这样子的她完全不比她之前重伤时倔强的模样差。

现在的小女孩简直诱人犯罪，让他更想欺负她了。一定要弄哭她。

“heh，heh，看起来有个可怜的人类落单了。”fell慢悠悠地走近筠迟。

结果筠迟一步就揪上fell的领子。

当然因为某骷髅还是有点重量和身高的，而且就筠迟目前的模样…在外人看来或许筠迟是撒娇也说不定：“给我把项圈解了！”

果然fell顺手就搂过小女孩的细腰，神色无比恶劣，“宠物就该有宠物的样子，sweetheart。”

筠迟气得牙痒痒，恨不得抓着骷髅的手真咬下去。但她一转念，她要是咬下去不反而正和骷髅的意吗？这骷髅摆明就是看准了她不会伤他，要不就这骷髅0的def和不高的血量，她突然背叛杀也不是杀不了。

…但当初玩游戏就玩过ge线的筠迟，现在可对现实化的fell下不了手。

她忍气吞声地松开fell的衣领，挣脱掉骷髅环着自己腰上的手，默不作声地就继续往前走。她知道，只要再往前赶到哨站那边，boss肯定能让fell收敛不少。

“sweetie，你不管你那朵怪物花了吗？”fell在后面嗓音喑哑地笑道。他的声音，好像在筠迟碰上他开始就是这样粗粝沙哑但又低沉性感的感觉，天然地就带着一种残暴的压迫感。

“只要你不伤它，我还没想到有什么怪物能阻止它的逃跑。”筠迟头也不回。

“那你呢？sweetheart。”fell一把抓起了刚从遗迹蹦出来的Flowey，隔着重力魔法，Flowey的挣扎对他来说视若无物，“你要逃跑吗？”

“放开我！你这混蛋微笑垃圾袋！”Flowey奋力挥舞着藤蔓将fell操控指向它的骨头打开。

筠迟步子顿住。

“你逃不掉的。”fell的话语就像是某种魔咒，死死地束缚住筠迟的双腿，让她迈不出甚至半步。

她深呼吸了几下，勉强平息了内心的气急败坏，转回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透露出情绪：“你要我做什么？”

“过来。”fell笑容阴暗，赤色眼眸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小女孩。

筠迟迟疑了一下，还是顺从地走了回去。

fell的表情渐渐转为满意，他将手上的Flowey连带花盆丢到筠迟怀中，在筠迟手绑脚乱地接住时，趁机拽过她项圈下坠着的锁链。

筠迟被拽得一个踉跄，但还没稳住身体就被强大的重力魔法压垮，直接摔跪到fell面前，颈上的项圈却在与重力相反的拉力下，迫使她不得已地努力仰着头来缓和。

手抬不起来，喉咙上的紧窒感让她难受地咳嗽出声。

她试图用灵气调动术法挣扎，但就如她之前猜测的，本来fell在吊坠的影响下就不再是原设里面的实力强度了，而她又被天道压制实力到只剩一成，只要fell的魔法触发了吊坠，她就难以抵御被吊坠效果作用的魔法，就像之前fell的破盾。

雪上加霜的是，在fell对她的完全压制下，她的灵气也会被死死地限制住，完全任由他宰割…或者用欺负形容更贴切。

Flowey早因为筠迟被迫的动作而掉回了地上，此时只能垂着花瓣瑟瑟发抖，比施加给筠迟更强悍恐怖的重力魔法甚至让它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
“宠物的职责就是乖乖地跟在主人身旁，听从主人的指令，做自己该做的，知道了吗？”fell愉悦地将她受折磨的模样尽收眼底。

筠迟没有回话，fell见状又往上提了提锁链。

“知、咳咳…知道、了…”筠迟眼角发红，只恨自己的实力不足，现在又被fell掌握主权，她根本无法反抗。

“如果你要逃跑的话…我会折断你的双腿，将你锁在——只有我看得到的地方，永远的…”fell低头贴近筠迟的耳边，一字一句，语气亲昵而暧昧，就像是情人之间的私语，“…成为我美妙的玩具和收藏品。” 

但哪怕他的嗓音再具有诱惑力，也都无法掩饰话语之下阴暗的兴奋。

像小女孩这样玩不坏，还有脾气，爪子和猫咪一样挠人不疼却让人心痒的小家伙，简直是玩具的最佳人选。何况那人不就是把小女孩送给他了吗？

“我…不会逃跑。”筠迟撑着重力咬着牙才能勉强说清楚一句话来。

看，这不就有脾气了吗？fell欣然暗笑。

他因为激动而骷髅脸颊泛出赤色，金赤的审判眼也开始不稳定的闪烁，甚至忍不住遗憾小女孩为什么不逃跑…想要将她藏起来。

fell略感不爽地咋舌，却还是选择撤回了重力魔法，将乖顺的小女孩松开。

筠迟身子一软，只能用手撑在地上才能防止自己整个摔倒到地上，她捂着喉咙咳嗽，好在恢复的灵气迅速自动运转，消除掉了残留的疼痛与痕迹。

“接下来，我要你陪我兄弟好好玩玩。”fell蹲在她身边，目睹了她伤痕恢复的全部过程，“但我劝你不要让他那么早的发现你，那样的结果会很无趣的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筠迟慢慢爬起身，揉了揉眼，试图将银灰眼眸中盛着的水色也揉下去，“我以为…你只是个旁观者而已。”

“huh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筠迟弯下身将Flowey抱回怀里，并假装没有看到Flowey的欲言又止。

——fell在干涉她的行动。为什么？

“啧。”fell不爽于她的吊人胃口的行为，但没有追究。

筠迟反而多看了他一眼。

——不追究？他在害怕或忌惮什么吗？

fell毫无所觉：“总之，往前走穿过森林就能达到雪镇。”

他直接粗鲁地伸手抓上筠迟的肩膀，带着她瞬移到进入森林前断裂的木桥对岸，并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红色身影来的方向，也是告诉她，他兄弟的到来。

“不过我想Papyrus马上就要过来了。”

“筠迟，我们快点找地方躲起来！”Flowey的声音一并响起。

筠迟没有犹豫，目光扫到哨站，便直接快步躲了进去，而fell就站在不远处看着，对她的行为不置与否。

与此同时，筠迟背靠着哨站台子坐下，将敛天机恢复了出来。

似乎有那么一瞬间，她银灰色的眼眸闪过令人本能不适的漠然。这种漠然并非冷淡漠视，而是因为毫无情感便如机器无机质一般。

“SANS！”Papyrus气冲冲地走了过来。筠迟躲得及时，没有被他发现。

他穿着和原版类似的红黑双色战斗服，有黄色装饰线条或花纹点缀其上。但相比之下，fell世界的Papyrus的战斗服更棱角分明，比如肩甲和护臂都像是尖刺，光看着就觉得危险。

更直观的是他的面容。和Sans一样的尖牙，另外他左眼上还有被划伤的伤疤，甚至让他的骷髅头颅也从伤疤处延伸出一点细微裂痕，让他显得异常凶悍而危险。

“Sans！你的捕猎陷阱为什么还没有修好！”Papyrus上来就开始指责，他对于自己兄弟的懒惰显得毫无耐心，“身为皇家守卫队长，我伟大残暴的Papyrus有必要监督通往雪镇的森林道路不会有任何人类能够通过！”

“赶紧回去工作你这lazy-bone！现在，立即，马上！”

抱着Flowey的筠迟听到这，神情有那么几秒的空白。

杀了她十八次的懒-骨头？

“拜托，bro，不要这么暴躁。”fell摊手，试图让自家兄弟不要那么生气，“我一会儿就去布置陷阱。”

——他没有说双关？

筠迟垂头思索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。她记得明明之前和她战斗时有说过的…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吗？

“Sans！你这废物！我说过不要叫我bro！在工作时间你应该称呼我BOSS！”Papyrus尖锐的指尖几乎快要戳到Sans头上。

“知道了boss——”fell还是那副懒散地腔调。

“Sans！”Papyrus的怒气值又上升了一个临界值，“你最好今天之内就把陷阱弄好！”

说完他就不愿意再在懒惰的兄弟身上浪费时间，转身绝尘而去。

筠迟在确认Papyrus走远后这才绕了出来。

“你很幸运，sweetheart。Papyrus大概是太生气了，他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你。”fell双手揣兜闭着眼。

“你不跟你兄弟解释？”筠迟道。

“解释什么？”fell开始没有明白她的所指，明白后却毫不在乎，“heh，在这里不需要那些东西。”

——当真不在乎？是不想暴露自己审判者身份？又或者…

筠迟想到之前Papyrus对Sans的指责。

——又或者…就算说了，Papyrus也不会相信。

筠迟默然。

“无论如何，你只要继续往前走乖乖地陪他玩就够了。”fell赤眸扫过她，在她似乎并不受温度影响的裸露肌肤上多停留了几秒，“当然，如果你想冻死在这里的话，我是无所谓的。”

这意思不就是让她继续往前吗？筠迟暗暗腹诽。她可不想让某个抖s骷髅继续折腾她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超乖.jpg。

“啧，真无趣。”fell反而对她的太过乖巧开始不虞。果然还是会挣扎，会露出脆弱表情的玩具更美味。

“总之，我要去完成陷阱了。See ya later，sweetheart。”fell转身挥手，然后瞬移走掉。

一直降低存在感的Flowey终于松了口气。

“该死的…他终于走了。”Flowey忍不住用花瓣碰了碰筠迟的脸颊。仅管曾经那些伤痕已经消失了，没有经受这些欺辱和折磨并失去情感的它也无法真正感同身受，但曾经同样生不如死过的它却能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黑暗。

特别是这次的针对对象是会想要保护它的人类。

“他可真是恶劣！”Flowey语气不好，“他让你去陪他兄弟玩？那个混蛋微笑垃圾袋会不知道他的兄弟有多残暴和强大吗？”

之前Flowey被筠迟留在了遗迹里，而它自己虽也被杀死无数次，不过也没有被审判过。所以它并不知道Sans的能力。

筠迟倒是根据它的话想得更多了些，结合曾经少量随机了解到的关于Underfell的设定，和之前Papyrus与Sans的对话，心下有了些猜测。

“不过他说的没错，这里太冷了，嘶——”Flowey被风吹得哆嗦了一下，“我们赶紧前进吧，只要穿过森林到达雪镇，在雪镇的时候是很难碰到那个高大骷髅的。”

筠迟点头，沿着Papyrus之前的路走了过去。

 

正式前往第一个解谜之前，他们先被雪铁龙拦住了去路。

虽说是拦住，但雪铁龙却异常沉默且凶残，所以倒更像是筠迟他们拦了它的路。它被激怒了，扬着小翅膀，将被卷起的雪片挥舞向筠迟他们。

筠迟站着没动。

“筠迟！别想别的了，集中精神！”Flowey赶紧伸出藤蔓将即将伤到她的雪片挥开，结果刚挥开几片，就被筠迟攥住。

一片淡红的雪片擦着她的脸颊飞了过去。

“筠迟？”Flowey很是不解。

筠迟伸手摸了摸伤口，然后向Flowey摇头：“别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