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TARRYFELL

2019.08.14

数分钟后。遗迹Toriel家门口。

筠迟：“…”

Flowey：“…”

筠迟一脸深沉：“咳，果然fell是抖s啊。”

Flowey崩溃：“筠迟！你平常不是躲得挺好的吗！刚才为什么要站着不动啊！”

筠迟默默摸了摸口袋的怀表，抱着花盆继续踏上“试图”通过雪镇森林的道路：“嗯…我这不是……躲不掉吗。”

“好吧。”Flowey相信了。它窝在花盆里苦恼地拿叶子挠了挠脸，小声嘀咕，“也是…那个微笑垃圾袋残暴得根本和其他普通怪物无法比较，到底也是那个高大骷髅的兄弟…不过为什么这次他会出现在遗迹出口？”

筠迟闻言顿了顿，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。

“诶？筠迟，你的吊坠…是不是被弄脏了啊？”快走到一半时，在怀中的Flowey突然发觉了她吊坠的异样。

“嗯？”筠迟低头捏过吊坠看了眼，转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。她指腹不动声色地拂过心形吊坠表面，将某些异样用幻术隐藏，“可能是不小心蹭到了灰吧？”

Flowey探头又看了那吊坠一眼，果然上面灰尘一样的痕迹在被筠迟擦拭后就消失了，于是也便没再多想，转而继续开始在筠迟耳边絮絮叨叨些它曾经碰上Sans的经验之谈…虽然它从没有真正在Sans手下存活过。

相比Flowey对于碰上Sans的焦躁，筠迟心底也并不平静。

仅管在第一次死亡时就已经get到了fell与原Sans的性格差异，但筠迟却没有想到fell世界的Sans能够脱离剧情…换句话来说，他的自由度远比想象的要高得多。

或者是他能在剧情之外的任何时间都拥有绝对的自由？

筠迟对自己的猜测只觉得背后发凉，甚至认为概率还挺高的…

她突然想起之前见到fell时，他身上挂着一枚梨形的赤色宝石吊坠，但她又明确地记得，当初她无意了解到的、关于uf里fell的造型中是没有这个首饰的。另外，吊坠上那种气息…实在让她熟悉得无法忽视。

因为那就是——她的灵气。

嗯…难道说什么时候她已经拐走了uf世界的Sans？？？？

而且…之前Flowey问她为什么不躲，她其实并没有说谎。就在她发觉龙骨炮攻击想要躲避时，fell却直接控制重力将她死死压住，随后她就被龙骨炮的炮光笼罩。

筠迟：等等，不对啊，原Sans攻击不是只有1的吗！而且她刚出遗迹走的也是仁慈线应该是没有KR的啊！为什么这骷髅攻击高就算了，还能疯狂作弊啊！

正当筠迟心态处于崩溃边缘时，走出遗迹门之后的遭遇直接将她推入崩溃的深渊。

筠迟前脚刚踏出遗迹门，下一秒胸前的心形吊坠瞬间变成蓝色，身体被重力禁锢拽到Sans面前。Flowey的花盆摔落在地，它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，就被从地面冒出的赤骨粉碎成灰。

Sans反手虚握，隔空用重力魔法拎着筠迟的领子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，但因为筠迟蒙着眼，而无从得知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表情。

该不是在眼罩下偷偷哭了吧？真是…让他有点兴奋起来了啊。如果可以的话，他要一点一点的…将她拉入深渊。

Sans恶意地笑了笑。

想看她哭着服软求饶，特别是用这幅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容貌…但刚想到这，Sans脸色却瞬间变得阴翳，他猝然发难挥手将筠迟甩到树干上，听筠迟隐忍地闷哼，Sans的嫌弃之情完全溢于言表。

他嘴里念叨着些什么，细听都是些f**k之类的粗口…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，Sans这才瞥了眼摔在地上好半天也起不来的筠迟。

“啧，真弱。看着比她有趣多了，实际和她的危险程度完全没法比。”

看着？难道那个时候在遗迹的目光是fell的？果然那个猜测…

捂着嘴低咳掩饰血迹地筠迟脑中无比清醒。

因为进战的缘故，手机已经以魔法的方式将血条呈现出来，Sans和她都能明确地看到刚刚撞到树干的那一下，她的血量就已经从20掉下了4。

明明她的灵宝衣就具有极强的防御力，而Sans也没有像上次用什么特殊手段，完全能够证明Sans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量。

不过也是这一刻，筠迟第一次感受到了濒临死亡时身体的生理反应。原本因为她所掌握的大道法则，死亡对她而言从来都是遥不可及的，更别说濒临死亡的状态了。

现在在uf的世界生命力被具象化，生命力数值的不同也会对应产生不同的生理反应。加上实力被压制，现在她终于能亲身体味那种生死之间的…愉悦。为了追寻着什么超越生死的执念，连疼痛都化为精神上快意，实在是令她痴迷呢。

在Sans看不到的角度，跪坐在雪地上的筠迟却缓缓展开一个病态的笑容。

只剩五分之一的生命力，已经接近“极限”。哪怕是作为修真者的筠迟，身体也出现乏力、晕眩、恶心的状态。所以…这次也并不是她不想站起来，而是降低运动量防止身体出现更多的负面效应。

但显然Sans在想到某个人之后，就顿时失去了兴趣。

“well，直接结束这回合吧。”随着他的话音，从雪地突然窜出的赤骨直接贯穿了筠迟的身体。

赤骨的出现没有前兆，速度也快得超出常人反应，换做正常状态的筠迟才勉强能够跟上反应。

HP毫无疑问的瞬间归零。

 

第三次出现在Toriel家门口的筠迟和Flowey相视无语。

最终还是筠迟先开了口。

她神色有些无奈：“Flowey…你也看到了，Sans大概短期内是不会放我们过去了。”

“所以你暂时留在遗迹可以吗？”

Flowey没想到筠迟会这么说，一时有些发懵。

“其实…虽说那个微笑垃圾袋的攻击是很疼啦，但我原来也和他对峙过，倒也没有想象得那么难接受。”Flowey目光游离，并用叶子不停挠着脸颊，仔细观察的话，似乎还因为被筠迟关心而有些脸红。

“这样吗…但是疼痛也是存在的哦。”筠迟照搬了Flowey的话。

Flowey立即恼羞成怒地瞪向她：“喂，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定要和你一起上路的啊，你就不能和之前遇到Toriel时一样做点什么吗？”

“嗯？我不是一直都在做些什么吗？”

Flowey：？？？

筠迟蹲下身将Flowey放到了地上：“我就将你先放在这里了哦。Toriel应该是去照顾遗迹深处那里的花朵了，你可以放心的在你曾经住过的类似地方逛逛。”

“Hey，你是怎么知道我曾经住过——！”Flowey还没弄清楚状况，但筠迟已经走下了通往遗迹出口的楼梯。

而推开遗迹大门，迎面站着的fell却没有立即攻击。

“你终于丢下那个xx的（the f**king）金色花了吗？”fell咧着尖牙低笑，“明智的选择。”

筠迟：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
“为此，我可以告诉你一点点和我战斗的技巧，kiddywinky。”

随着他抬起的左手，无数重型龙骨炮一字排开，左右两边的炮口却呈现两两交错的状态，完全避无可避。

而筠迟早在之前数次死亡后，就已经明白fell现在想表达什么了——

“我知道你有一些特殊能力，何不让我们的战斗更有意思一些呢？”

——闪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将失去效用，只有当拥有相对的防御手段，才能将其化解。

“但是…”筠迟在无数炮光面前却毫无畏惧。她垂头低笑，在被炮光吞噬的同时呢喃道，“我想，这种‘必中’攻击，你应该还能拿出来几种，不是吗？”

“比如…”

“…骨牢。”

地面出现的赤骨将筠迟囚禁，并直接贯穿。

“和重力、骨头的组合。”

Sans操控重力将筠迟摔到尖锐的赤骨之上。

“看来我猜得没错。”第七次出现在Sans面前筠迟如是总结道。她懒散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，歪头对Sans道，“hey，Sans，你就不能拿出一些更有意思的攻击来吗？”

Sans被问愣住了。

这小孩特么怎么回事？就算发现自己具有“决心”的回溯能力，也不会有谁会喜欢上死亡的感觉吧？

仅管跟他想得不太一样，但不得不说…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真能弄哭她，才会让人更有成就感，不是吗？

“那就再来点更美妙的（sweetness）吧，sweetheart。”Sans的审判眼亮了起来。

“呃…刚fell是说了一个双关吗？”对此筠迟却在毫无危机感般的自言自语。在她看来，死亡远没有比了解fell来得更有意思，“果然每个世界的Sans都喜欢双关？”

随即一道猩红色的骨头从她眼前掠过，打断了筠迟的思绪。

和在遗迹幻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猩红色骨头的特殊攻击，但这次没有了因为幻境与现实分割而减弱伤害的效应了。

而筠迟不过是衣角在骨头旁蹭到了一点点，炽热地魔法便如贪婪的恶魔，直接顺着本具有防御力的灵宝衣席卷全身，将她的身躯包括生命瞬间吞噬殆尽。

甚至于意识消失之前，那种钻心剜骨的伤害还会侵入脑海，并将加倍的刺痛反复施加于精神。

 

片刻，再次回到Sans面前的筠迟：“嗯…看来关于你‘必中’攻击的猜测我的确没有猜错，但是很显然，‘即死’攻击并不算在其中。”

“如果你想的话，这些攻击我可以让你‘亲身’体验一下。”Sans正靠着雪镇森林外围的树干把玩一根赤骨，闻言恶意满满地回复道。

“嗯好啊。”筠迟比Sans更加淡定。

“HAH？”Sans抓住手中的骨头，神色变得难以言喻，连额上都因为突然无法应付而有点冒汗。

不过他很快就控制好了情绪，并用一种介于懒散与威胁之间的语气道，“你知道的，我实在没有兴趣——也懒得照顾一个总是寻死的小屁孩的想法。”

“总之，你要是仍然不躲不闪，那么我就用之前的攻击将你折磨到愿意‘重置’为止，sweetie。”

在现在听来，Sans对筠迟的称呼更像是嘲讽。

“嗯…”筠迟垂头思考了一下，然后略有尴尬地表示，“…那能不能让我研究一下怎么把存档点设置得近一点，每次光跑路都很累啊。”

Sans有些郁闷而不由焦躁。

这小女孩装傻卖萌也就算了，在那朵烦人的金色花不在时，却对他表现出异常的“信任”。她根本不掩饰她能时间回溯的能力，也在明知道他手上藏有带电手环后愿意与他握手，而且对他的攻击方式相对比较熟稔。

——或者说这小女孩根本就对他没有任何防备，甚至对他的各种恶劣举动相当的…纵容。

没错，就是该死的“纵容”。

“f**k！”Sans暗骂了一声。伸手把面前对他突然沉默而歪头好奇地筠迟控制重力拎起来，然后直接丢到遗迹出口草丛后面藏着的星星面前。（里面没有摄像头）

“随便的相信一个怪物，你该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多吧，sweetheart？”

“谢谢…哎说起这个——”筠迟因为是被丢过来的，不得已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体。她道了声谢，正巧听到Sans说起杀她的事，一时忍不住吐槽，“我在遗迹可是没有死亡数的啊。”

“嘶-谢谢？”fell表情有些错愕，随即冷笑，“这大概就是你死亡次数增加的原因。在这里不会有人需要这个词的，曾经不会，以后也不会的。”

仅管嘴上这么说着，但某骷髅内心却不自觉偏向另一个重点。

小女孩之前原来没有被怪物杀死过吗？果然是玩不坏的。

Sans之前虽然有出现在遗迹中，但也不是随时跟着筠迟的。因为有那人作为前例，他也不会怀疑筠迟视物的问题，但两人同样对视线非常敏感，就算他能时刻瞬移也无法不被发现的跟随。

“顺带一提，金色的吊坠比红色的更适合你。”筠迟摸了摸小星星，随口对Sans称赞了一句。

之前读档回来时，筠迟其实就发现fell戴着的吊坠变成了金色，而吊坠中的灵气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浓郁纯粹，但却对她有一种异常的亲和感。

就光站在fell身边，她都能感觉到那股灵气环绕在她身边，并带来淡淡的暖意。似乎之前死了太多次而略有疲惫的身心也受到了净化，舒服得她都想伸个懒腰。

但Sans没有再等她的耐心了。与其去思考那些让他根本理不清的思绪，还不如欺负欺负面前这个答应要认真应战的小女孩。

“here we go，sweetheart。”Sans赤红的眼眸睨视着筠迟，但上扬地尾音还是将他的愉悦传递出来了。

 

 

 

（小剧场：

筠迟：【对fell】我这是在纵容你，知道吗！纵容！哼

fell：……

【很久之后】

fell：如果你能纵容我做“某些”事情的话，我会更高兴的。

筠迟：【想了很久才明白，立即脸红】地底老流氓！）